Thursday, November 12, 2020

共善

我家房間窗戶是向北的,讀建築時讀過,做藝術的人studio 窗戶最好向北,向東南西都會有強烈多變的陽光直照在畫上,讓作品看來顏色不同。

今早我的桌上有一抹冬日陽光,我找了很久,明明我房間是沒有窗外直射的光,結果發現是毗鄰大廈頂的玻璃折射而來的陽光。極之轉折。

其實昨天是想寫junior patient diary 的,但亂世中還寫自己什麼什麼的,感覺很討厭,別人在死,你還在病。
怎麼記憶還是那麼猶新,心還是那麼傷痛。

雖然知道大家努力一點互相守護,做個有良知的人,找一個守護香港嘅崗位(那管是教育,是文化,是歷史)好好守住就好。
但面對壞透的時勢,我們內心深處知道好壞,不免都會有揪心的沮喪。面對其他人巨大的犠牲,總會不斷覺得我們做的不夠。 
面對難以解釋的人性醜惡,我們永遠都未能好好理解與消化,於是就剩下心裹的痛和無力感。

以前我也會寫和畫這些事,現在卻很多時覺得很困難。
並唔係因為怕censorship 什麼的, 只係感到很無語。
雖然心裹面每天都想着那些人。
被捕,被失蹤,被自殺,被送中的。也有親身認識的。
什至去年一直都只是在做即時日文和英文的翻譯。

身邊總會有些朋友問,為什麼你不多做一點抗爭有關的創作..... 
又令我時不時想,大家是不是要常常表態(例如說以示互相支持,大家都仍在努力,讓創傷的人不孤單等)
當然也會問,那麼世界都在倒塌了,我們還在做香港/社區的工作還有意義嗎?

今早見到阿彼這樣說:「總想起那些懷住巨大熱情每日在公民社會推動信念的人們。制度的民主不知何年何月,生活的民主與連結,當下就可以實現。民主本源於心性,能成為一個與人共善的小齒輪,心頭會多了一種權勢不能磨蝕的踏實,哪怕只是一丁點。而我常理解為不是從世界而來的平安。It's the peace that the world cannot give and understand.」
(Source: https://matters.news/@pchpeter)

我不是說我的工作有什麼意思,只是只能這樣做,選擇可能對世界有意思一點的工作來做... 

昨天本來想寫: 

上周我家貓貓做了手術,本來好起來,但這幾天嘔,好擔心他,不是食得太快那種嘔;以前也沒有試過這種情況。
人和貓嘔也不是什麼好事,也不是無端端會發生的事。

剛巧我剛剛也想嘔,你看看我個medical machine個graph 就會明。
最後跟swim bud 去了游水,但也沒有改善,是有時會這樣的。
好像,只有也是經歷同樣嘅chronic illness 嘅病人才會明白。

我真係好討厭成日講起我嘅physical sickness, 或者又話俾人聽我今日都係唔舒服,人哋都唔知可以講乜嘢安慰嘅說話了。
不過我諗我更加唔開心如果有人dismiss this side of me, or the struggles/difficulties of being sick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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