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常好想念在日本山中的日子,感覺那是我第二個家,零九年第一次去那裏幫藝術家抹地塗油後,之後差不多每年都會回去。那裏不是完美的旅遊天堂,夏天好熱會下雨及多蚊、方圓多里都沒有餐廳超市,不懂駕車的話等於跛子。
冬天是全日本降雪量最高的地方,房子二樓都有門,因為雪會把一樓整整包圍。過去十多年來年輕人都移往城市去住,各個村中只剩下老人居住。有次走去我的村莊山後那片杉樹林,老婆婆都聚在小神社裏談天抖涼,每個婆婆都起碼八九十歲,什至一百歲。好多都好熱情又面帶笑容。還會自製飯團來給我們做午餐,什至跟我們一起做藝術品。
雖然我是so-called 藝術工作者,但總覺得藝術其實是動詞,是誰都能一起參與的活動,過程才是最珍貴的。在越後妻有大地藝術祭,就是一個讓所有人都可以跟世界級藝術家一起創作的地方。
記得那時坐飛機去直島,去過的人都愛嚇我們說即將會好辛苦㗎;許老師問我對未來一個月在日本的旅程有什麼期望,我當時答「想知道藝術是什麼,因為雖然我讀建築,自小畫畫,但去到美術館都總是感到好迷惘」後來,我真的找到答案了。
從來都覺得,沒有在大地藝術祭的日子,我必定不會是今天的我。
那時開始我開始學日文。
很幸運地被我的藝術家﹣一個很有名的兒童繪本創作家和她的神奇社群「收養」了。感覺也成為尾身村的一份子。
那些冬天在深山中泡本地溫泉的日子、住在沒有暖氣的房子的時光;那些在英國湖裹游水的日子;看見樹木還在的時刻;跟編輯姐姐討論畫作的時刻,我知道雖然很多時很掙扎,有時好憤怒,但我是十分幸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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