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hursday, August 31, 2017

小虎

Maomama & minimaoo diary Day 1 & 2 
整個七月八月,我都忙於跟編輯姐姐修改即將要出版的「小老虎想爸爸」繪本及繪畫「小虎妹形象工作室」的初稿,畫得七七八八後,便暫時放在一旁,等編輯姐姐再給意見,先做別的工作。 上星期六天很藍,聽說是本周第二個颱風即將來臨,跟eddie 大師和zoiee 姐姐去清水灣為一個樹木工作坊作準備。離開時,突然收到一個陌生的電話,一個溫柔的工作人員問我可否當兩隻初生小貓兒的寄養媽媽,因為之後那天很可能會打風,沒有人能夠二十四小時照顧他們。
我心裏當然沒有問題,但沒有立刻答應,因為不知道爸媽是否容許,跟電話中的義工溝通了數次後,知道這兩隻小貓在街上救回來,需要餵藥等,我猜媽媽肯定會怕養死他們怎麼辦啊等,找辦法拒絕我,於是打算打電話回去拒絕好了。
我跟魚小姐說了,她說我至少問一問吧;電話中的義工也很殷切,若我不能照顧他們,大概就沒有人手可以分出來照顧他們了。
於是我鼓起勇氣問媽媽(要勇氣因為我深知她會怎樣拒絕我),她當然不太願意,但聽說是暫時的,便說好了;但我心裏仍是有考慮和擔心,於是便問了在台灣的肥腰(即我姨姨)想不到她竟然很鼓勵(我還以為所有大人都不會鼓勵養寵物的)於是我便告訴義工姐姐「好吧,我可以立刻來接他們回家了」
從坑口到西營盤整段旅程,心都不停卜卜跳,沒有想到吧。感覺好像是有些重大的事情要發生,有些重要的生命被交託了在我手上!沒有想過會是這樣子!
到達動物中心後,漂亮的外國人主管說他們兩隻小貓真的好病好病(說實在的我有點覺得被騙了﹣當然現在我不後悔,但當時實在有點擔心和怕)我一直在動物中心等他們把小孩子從獸醫那邊接過來,而主管就一面告訴我他們如何是接收過的孩子之中最弱最病的。

不過當然,當我下定主意後,就不會退縮,而且心裏只覺得是給兩個小生命一個機會,就盡力而為吧,只是怕我的麻煩爸媽會有好多話說。
最後,兩個小孩子來了,義工們教我用針筒餵奶,把貓砂、貓奶、糧食、暖水袋、毛巾、玩具等等等給我,I guess I really didn't know what I was getting myself into - into a really magical journey. 
很久很久以來,我都好想養自己的狗兒陪我跑步游水撐艇,當然暗中也有自己喜歡的名種貓狗,但覺得應該收養,所以會花好多時間看有沒有自己喜歡的品種待養(花好多時間因為爸媽不容許我養,也只可以花點時間發白日夢看看)想不到,最後我答應要帶回家的兩隻小貓,卻是在連相片都未看過的情況下,就答應了對方。
他們兩只有手心那麼小,有一隻明顯較強,一隻明顯很虛弱,小可憐。第一個晚上,餵了他們吃東西,兩個都睡在一個小盤裏,虎哥哥好喜歡依着弟弟,每張相他們都是依在一起的。
第二天,颱風真的來了,我們把所有植物都搬進來,小孩子在桌上玩,但到中午左右,覺得小弟弟情況好像越來越差,但因為我沒有經驗,不知道實情是幾差,努力餵他食多點後,以為他休息一下就可; 但其實由始至終哥哥的體溫都明顯比弟弟暖;到差不到兩點下波了,我本能地忍不住打電話去獸醫問可不可以早點來;去到獸醫時,坐了一會,忍不住要問姑娘可否讓弟弟早點看(其實這不是我一般會做的事)姑娘看見他兩眼,便立刻抱他衝了入獸醫房!
虎哥哥和我在外面都好焦急,天下大雨,候診室空調很冷,我把虎哥哥用毛巾包緊抱在心口前等待;一會後,獸醫跟我們說虎弟弟情況不樂觀,放了在氧氣箱內,吊了鹽水糖水 "but he's essentially dead..."  醫生竟然說,若果試多一個小時沒有起色,可能就要PTS 了(打針送他走)我說盡可能也想把他救活,我可以坐在這裏等,若果要他安樂死我也想留在他身邊。
結果等了整整三小時,天都黑了,獸醫要見我,帶了我進醫療室看小虎弟弟,說他抬起頭了,所以決定再試過二十四小時,我們都好開心,簡直意想不到。(待續)

Saturday, August 26, 2017

晨修


經常好想念在日本山中的日子,感覺那是我第二個家,零九年第一次去那裏幫藝術家抹地塗油後,之後差不多每年都會回去。那裏不是完美的旅遊天堂,夏天好熱會下雨及多蚊、方圓多里都沒有餐廳超市,不懂駕車的話等於跛子。
冬天是全日本降雪量最高的地方,房子二樓都有門,因為雪會把一樓整整包圍。過去十多年來年輕人都移往城市去住,各個村中只剩下老人居住。有次走去我的村莊山後那片杉樹林,老婆婆都聚在小神社裏談天抖涼,每個婆婆都起碼八九十歲,什至一百歲。好多都好熱情又面帶笑容。還會自製飯團來給我們做午餐,什至跟我們一起做藝術品。
雖然我是so-called 藝術工作者,但總覺得藝術其實是動詞,是誰都能一起參與的活動,過程才是最珍貴的。在越後妻有大地藝術祭,就是一個讓所有人都可以跟世界級藝術家一起創作的地方。
記得那時坐飛機去直島,去過的人都愛嚇我們說即將會好辛苦㗎;許老師問我對未來一個月在日本的旅程有什麼期望,我當時答「想知道藝術是什麼,因為雖然我讀建築,自小畫畫,但去到美術館都總是感到好迷惘」後來,我真的找到答案了。
從來都覺得,沒有在大地藝術祭的日子,我必定不會是今天的我。
那時開始我開始學日文。
很幸運地被我的藝術家﹣一個很有名的兒童繪本創作家和她的神奇社群「收養」了。感覺也成為尾身村的一份子。
那些冬天在深山中泡本地溫泉的日子、住在沒有暖氣的房子的時光;那些在英國湖裹游水的日子;看見樹木還在的時刻;跟編輯姐姐討論畫作的時刻,我知道雖然很多時很掙扎,有時好憤怒,但我是十分幸運的。

Wednesday, August 2, 2017

藥店


樹的藥店
樹生病的時候,需要打針吃藥。小樹們都害怕打針,於是爸爸媽媽就帶他們去了藥店。 「孩子怎麼啦?」樹店員笑咪咪地問。 「有點發燒,掉葉子掉得厲害。」 「喔,感冒了。」店員從藥櫃裡取出一隻籠子,「得用感冒啄木鳥。」 感冒啄木鳥跳到小樹身上,「當當當」地把感冒啄出來吃掉了。 小樹摸著屁股大哭:「爸爸騙人,這明明是打針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