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生

兒童書的世界裏有很多關於醫生的故事，例如小魚和大魚、第五個等。但現實生活中小朋友大人都肯定不喜歡到診所去，印象中那裹是白雪雪、冷冰冰的，而且醫生有時會告誡人，說出你不想聽的話或刺痛你。到要看醫生時才發現好的不容易找，可能因為身邊有羅醫生，令這「好」的界線變得太高了。不知道自己是否有病，但也去了看醫生，真的真的想不到陳小隊長推薦的余醫生如此令人驚喜。候診室掛了一幅大梵高和一幅小Renoir ，首先令人安心了一半，怎料好戲在好頭，醫生房內簡直就是一個博物館，放滿日本城堡建築模型、小裝置、門後是Grand Central Terminal, New York. 1930 的黑白照，桌上有印度小毛毯。陳小隊長只告訴我他很凌亂、不像中環的醫生般拘謹，卻半點沒有提及那是一個Sir John Soane style 的美術館。醫生很健談很親切，說兒時住薄扶林村，又談到我的工作。我把不適都畫在一張咭上，生怕自己忘記，他請我讓他看看病咭，然後問我用的是什麼筆，看見我二千多圓的pilot fountain pen 後，他拉開木抽屜，內裏整齊排着十枝pilot 鋼筆，包括有日本才買到的木鋼筆，也有已經絕版的，太瘋狂了。他讚我用灰色霧雨墨很有品味，然後拿出深一度的灰色冬將軍墨，說剛買，仍在盒內！之後還是要抽血照片那些，不過好醫生總能令人分心一點，至少房內不是一片空白。走時他請我下次帶多幾枝筆給他看。可是，他木抽屜裏的筆加埋可能成五萬多圓，我看一次病已經用了人工的十一分之一，怎可能會有多幾枝筆呢？看病後還有明慧同學來接我。小龍女，可以給我一些蜂蜜嗎？謝謝好醫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