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六天氣很好,拋掉擾人的工作到郊外旅行。有香港史書說,想知道英國人初來港時香港島的面貎,看看今天的大嶼山便可,但總覺得大嶼山上的草木斜陽都有點不同。抵達西邊陲的小漁村,跟當地長大的導遊參觀棚屋小路、鯊魚和小貓。帶本地團的朋友仔都說在街道上講故事不容易,要用很多很多想像力,連在未被極度現代化的這裏,亦很難想像昔日漁村鹽田繁盛的情境,但導遊叔叔很努力解說,路上不時遇上穿漂亮花花服的老婆婆,推着只放了一頂竹帽的手推車,沿小橋出市中心。又經過一段像嵐山般的竹林紅樹林,到達一個神秘的地方,建於三十年代,門外分別寫着「女方便所」及」「男方便所」,收容身患危疾的病人或老人,送進去便不會接回家。聽說是因為漁民出海辛苦,不能把老人病人都帶到船上,所以會送往方便所去,不過很難想像實際使用起來是怎樣的。被送進去的人大概只能想像那是一個天堂候機室。昨天門外還有老人在織藤雞籠,朋友都不明白為何他要選這僻靜無人的方便所前工作.... 雖然很多朋友一起去,卻沒有機會談太多。然後,又沿迂迴山路回市區去,夕陽時份,平靜的海面、滿山綠樹都穿上柑桔色的夕陽冬衣,跟銅鑼灣晚上燈光車龍很不一樣。約了繁忙的白爪魚,卻因交通太擠塞遲了一小時,遲到的感覺很不好,但也好好遊玩了一會,還買了暖暖的湯圓。
早上又要面對某沒完沒了的工作,卻主動被貝多芬的信件分了心,由於他中年以後耳疾日漸嚴重,日常會話均用筆談,所以留下特別多文字紀錄。他童年飽受終日酗酒、脾氣暴燥的爸爸的精神折磨,初到維也納時,財政非常拮据,住在地下室。為了在音樂界立身,要在服裝、樂器、傢具,還有社交方面花錢,他曾於筆記本上記下「25 groschen,為自己和海頓買咖啡。」成名後卻竟漸漸失去賴以為生的聽覺,雖然仍能創作,卻要掩飾耳疾,因而慢慢疏遠身邊朋友,四周的人只以為他孤僻暴躁 、極難相處,大慨想像不到他內心的孤獨和恐懼。我不認識很多藝術家的故事,但所認識的似乎都活在極大的情緒困擾及精神壓力下,都經歴過被背叛而自我孤立,然後全心活在自己的藝術世界中,Rembrandt、八大山人、梵高好像都如此。貝多芬給弟弟寫的一封沒寄的信中,可見他在極度絕望時曾萌生自殺念頭: 'I would have ended my life - it was only my art that held me back. Ah, it seemed to me impossible to leave the world until I had brought forth all that I felt was within me.'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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