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美高原上的波利維亞有一片清澈純白的天鏡。鏡子由數千萬年來積聚的鹽晶組成,托住薄薄一層盛夏雨水,廣闊而一望無際,大得可見於衛星照片中。數厘米不流動的靜水倚偎在平坦的地平上,反映天空中的雲朵、夜空裹的流星。站在其中的人彷如置身於星塵間。(NHK: アンデス 天空の鏡 ボリビア ウユニ塩原) 這令我想起一本最喜歡最喜歡的書,很久沒有讀過,卻發現一直放在枱頭。這書又想令我想起兩首很喜歡的歌。雖然未去天空之鏡,卻依然從昨夜石澳海旁派對撿來滿身鹽花。五月夜,潮退得比平日低,留下一面鏡子返映左岸懸涯一串串碧綠暗燈,一閃一閃地霎著眼睛。一朵朵白色小浪花中,傳來年輕孩子結他歌聲和喝彩聲,慶祝微雨同學的生日。
她大概是午夜裹的孩子,給她寫生日卡時發現過去八十五天拍的照大多在黑夜中。花火很美,喜歡躺在海旁。我們都說她要回來。她說「總有一天會的,但你們或許已不再在此城裹。」就算如哎呀同學常面對離別,也會感到有點傷感。對我來說,更傷感的不是朋友要走,而是我們多麼容易適應改變。說過好多再見,讀過四間小學,孤兒院的孩子,日本小村的老人、來自世界各地的中學同學、北京工作時每天一起吃飯喝茶的、哥斯達黎加的同房、在建築系四年一起每天喝咖啡的。都說會再見,見或會再的,但目的、自身、周遭都不同了,不會再深宵赤腳在校園漫步、不會期待數過果子後有雪糕吃、不會因突然停電而看到滿天星... 所以再見本無意義。原來歲月太長可以豐富可以荒涼 能忘掉結果 未能忘記遇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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