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riday, January 18, 2013
頭鎚
一九三六年大坑,隨了有大坑老圍小屋整齊臨立浣紗溪旁和剛落成的銀芽房子,還有一隊曾代表中國遠赴柏林奧運會的足球隊。那是香港人四出籌款抗日救國的年代、是匯豐銀行剛印製一元大鈔的年代。一班大坑老圍的「街市仔」愛踢足球,卻被高大有錢的「書院仔」球員趕出波地。老圍內自製木檔修傘賣粥的老村民,收到看不明白的雞腸告示,其實是英國政府來收地建馬路(英皇道)的「通知」,限村民兩個月內搬走。村民從此各散東西,拿住沙煲,手執招牌,不知當年可以往那裹另覓容身之所。西環碼頭一街睡滿內地走難來爭着在英國殖民地尋求安寧的「中國人」,香港老村載不下亂世戰火中仍不惜一切,遠赴奧運,讓世界看到中國的「香港人」。那些充滿身份矛盾的日子,似乎從未在這片土地上歇息。近日看了兩套舞台劇,都以大坑為背景,都有榕樹下滿天星的場景,香港,曾經一定是這樣的。又,若午夜的巴黎發生在香港,想看徒置區的露天飯堂、磅巷下的土地公公還是大坑老圍內的街角粥店呢?今晚看的是香港話劇團「頂頭鎚」,零八年初演獲四項舞台大獎,現於文化中心重演。歌劇,歌雖然唱得不是最好,但很有香港特色(不是流行曲),舞台空間很美,你不會在世界任何一個地方找到相同的故事,相同的矛盾,相同的廣東話。還有,工作上,正在寫昔日香港房屋問題,跟以往被英國人形容為山川翠綠的多個港島河谷並列不可思議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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