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unday, January 27, 2013
沉香
近日周末都很愉快,踏入周日傍晚,心內沒興奮若狂的歡愉,也未有周末將完結的沮喪,只有感動和滿足,還有點幸福得不真實。天空漸漸染藍,窗戶一盞一盞點亮,有手造熱情果果醬帶回家。起床至陰霾密布的天空,但有一桌太陽蛋早餐聚會等待我們。這是真正的好朋友聚會,甫未坐下,便因桌子選擇意見不一而黑面吵架。但轉眼有東西吃又立刻哈哈大笑。
生活在溫順不了的城市中,很珍惜在寧靜的樓梯旁跟小孩畫木板看書的時光。沿字粒老夫婦走樓梯路過老店,招牌也沒有了,但仍手牽著手慢慢走。雖然這裹沒有緩緩流水深山幽谷,但絕對是神秘小天地。昨天跟朋友們回中學去,表演看不成,走在雨後霧中的大直路,大家彷彿真的長高了一點,昔日只有周五周六才可以外出至深夜的寄宿生,不再要坐的士到西貢吃糖水,但昨夜輪流買的卻不是烈酒,而是一圈接一圈的燒賣魚蛋腸粉,還有不能用錢買來的共同經歴。
生活在溫順不了的城市中,很珍惜在寧靜的樓梯旁跟小孩畫木板看書的時光。沿字粒老夫婦走樓梯路過老店,招牌也沒有了,但仍手牽著手慢慢走。雖然這裹沒有緩緩流水深山幽谷,但絕對是神秘小天地。昨天跟朋友們回中學去,表演看不成,走在雨後霧中的大直路,大家彷彿真的長高了一點,昔日只有周五周六才可以外出至深夜的寄宿生,不再要坐的士到西貢吃糖水,但昨夜輪流買的卻不是烈酒,而是一圈接一圈的燒賣魚蛋腸粉,還有不能用錢買來的共同經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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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aturday, January 26, 2013
花酒
昨晚派對至夜深,神秘晚空下有趣的人都聚在鄰居街上派對來,火爐旁不斷遞出美味炙熱的東西,站在樓梯頂回看,那空間就像一個體積細小,但散發着溫暖的光球,植物間的小窗戶、永利街後巷數盞暗燈,人們手上的香烟圈都閃着小火花,照亮這城沒有星光的晚上。
一早起床至天濛濛的周末。周末,要你久等了,這周雖然很累,但也帶了許多光怪陸離,和一些「第一次」的故事告訴你。去了不同的地方,遇上過好人和怪人。現都放下來。要快點梳洗準備上課,沒有陽光,但仍會去邊喝茶邊畫畫,正在畫一幅新的畫。還有。還有。有一個要看的展覧,會好看嗎?
一早起床至天濛濛的周末。周末,要你久等了,這周雖然很累,但也帶了許多光怪陸離,和一些「第一次」的故事告訴你。去了不同的地方,遇上過好人和怪人。現都放下來。要快點梳洗準備上課,沒有陽光,但仍會去邊喝茶邊畫畫,正在畫一幅新的畫。還有。還有。有一個要看的展覧,會好看嗎?
Sunday, January 20, 2013
滌濯
周末見了很多舊朋友新朋友。長頸鹿同學沖了一杯最好的咖啡,什麼花都沒有,只有牙簽一枝讓我在泡泡上畫花貓!日落後經過李伯李太的小店,這次他們真的要走了。然後一直在樓梯上燒烤爐旁談天,這街住的都是畫廊老闆或老導演,街角傳來陣陣西部音樂。大家都有小辛酸怪經歴,唯有偶然一手抹掉凡塵,忘記時間,掛滿一街黃燈泡,拿出半打大酒杯,點起小煙火,讓忘憂草遍地開花。
很感謝朋友們常跟我分享生活裹的微笑苦笑與瑣事,有從小一起寄宿的,也有許多不過這半年才認識的,但他們總是那麼溫柔可愛,不吝嗇不猜忌,凍冰冰的日子請我喝暖薑熱茶,有展覧海報合作機會及時找我,關門以後仍讓我坐到想走才走,畫畫得醜的日子也說很好看,當中的信任和愛,滿得可下一天花雨 。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。覺得在這眩亂目散的都市裹,有些人在沈默間暗暗交換了一組密碼。人生大概跟阿貓叮噹差不多。書太好看,看多少次仍震憾,畫仍要畫,工作仍要繼續做,派對也要計劃,還要找多點畫和讀圖畫書的時間。
蝴蝶夢裏醒來 記不起對花蕊的牽掛 || "We will not wear our masks here, Come with a word, Think about a story, But come to eat, We are far from peril or storm, We are here, We are here together." The Kinfolk Manifesto
很感謝朋友們常跟我分享生活裹的微笑苦笑與瑣事,有從小一起寄宿的,也有許多不過這半年才認識的,但他們總是那麼溫柔可愛,不吝嗇不猜忌,凍冰冰的日子請我喝暖薑熱茶,有展覧海報合作機會及時找我,關門以後仍讓我坐到想走才走,畫畫得醜的日子也說很好看,當中的信任和愛,滿得可下一天花雨 。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。覺得在這眩亂目散的都市裹,有些人在沈默間暗暗交換了一組密碼。人生大概跟阿貓叮噹差不多。書太好看,看多少次仍震憾,畫仍要畫,工作仍要繼續做,派對也要計劃,還要找多點畫和讀圖畫書的時間。
蝴蝶夢裏醒來 記不起對花蕊的牽掛 || "We will not wear our masks here, Come with a word, Think about a story, But come to eat, We are far from peril or storm, We are here, We are here together." The Kinfolk Manifesto
餐蛋
周末早上的咖啡杯載滿點點晨光,我期待了一整周。近日常要到柴灣工廠大廈工作,每次知道對面有咖啡賣,內心都要感動一遍,雖然不能跟老街上榕樹下的比較,但至少可以在進入時光隧道前喝下半點安慰,才穿上一身斗逢口罩準備工作。一個一個小店小工廠,裹面散落八十年代的外國記者証、五元一張戲院門票。或者有鈕釦店。木櫃裹的每一小格,裹面全是珍珠鈕扣,從稻米般白晢,到黑墨般深沉;包了綿布的,質感圖紋千姿百態,沒包布的,凹凸不一。然後是木傢俬店,小椅大椅方椅長櫈... 適合小學課室的、像雞蛋形的、一針一線加了坐墊給老婆婆造的.. 印刷店、鈕釦店、裙褂店、五金店、木材店、拋光廠、遊戲機修理場... 陽光灑滿徙置工廠的室外走廊,沒有轟轟巨響,也沒混雜人聲。東西拿剩一半,故物翻滿遍地,仍能分辦出每十八平方米空間的記憶,使得每格都有其獨特而不能模仿出來的氣色。花了兩天,把我們認為值得留下的東西逐件從塵土之間或拆下來,或搬出來。希望可以在垃圾車到達之前給他們找個容身之所。噢,這不是我想寫的事情。星期六早上跟神秘白爪魚吃了滿足的早餐,然後想去年輕朋友開的咖啡館,那裹就是每張木桌,每根釘子都宣示着堅持和信念的那種咖啡店。他們用心聆聽客人的意見,像深夜食堂般給特別的人煮不同的菜色。今天我們吃到糖心蛋餐肉麵,感覺十分幸福。玻璃酪瓶裹花兒拙壯成長,老婆婆路過也來看看草木。幸虧香港還有這些在推土機前種花的朋友。看着對街三樓外牆石屎裹長出的那棵青葉老樹,不想跟同學爭論,不想聽他嘴裹吐出圈圈的天文數字,不想知道他推測這群三層高的房子多年後便會消失,被無情冷酷千篇一律的商店取代。明天用心細看教授給我的保育法律問題。
Friday, January 18, 2013
頭鎚
一九三六年大坑,隨了有大坑老圍小屋整齊臨立浣紗溪旁和剛落成的銀芽房子,還有一隊曾代表中國遠赴柏林奧運會的足球隊。那是香港人四出籌款抗日救國的年代、是匯豐銀行剛印製一元大鈔的年代。一班大坑老圍的「街市仔」愛踢足球,卻被高大有錢的「書院仔」球員趕出波地。老圍內自製木檔修傘賣粥的老村民,收到看不明白的雞腸告示,其實是英國政府來收地建馬路(英皇道)的「通知」,限村民兩個月內搬走。村民從此各散東西,拿住沙煲,手執招牌,不知當年可以往那裹另覓容身之所。西環碼頭一街睡滿內地走難來爭着在英國殖民地尋求安寧的「中國人」,香港老村載不下亂世戰火中仍不惜一切,遠赴奧運,讓世界看到中國的「香港人」。那些充滿身份矛盾的日子,似乎從未在這片土地上歇息。近日看了兩套舞台劇,都以大坑為背景,都有榕樹下滿天星的場景,香港,曾經一定是這樣的。又,若午夜的巴黎發生在香港,想看徒置區的露天飯堂、磅巷下的土地公公還是大坑老圍內的街角粥店呢?今晚看的是香港話劇團「頂頭鎚」,零八年初演獲四項舞台大獎,現於文化中心重演。歌劇,歌雖然唱得不是最好,但很有香港特色(不是流行曲),舞台空間很美,你不會在世界任何一個地方找到相同的故事,相同的矛盾,相同的廣東話。還有,工作上,正在寫昔日香港房屋問題,跟以往被英國人形容為山川翠綠的多個港島河谷並列不可思議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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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unday, January 13, 2013
孖人
去年蘇富比秋季拍賣碰到賣紅酒的孖仔兄弟。一年後,他們在城市迷宫收集了木板一堆,親手修整打磨塗料上油後,夢想,於昨天成真。就在樓梯延綿的貓城上,咖啡吧背面有小窗一扇,敞開低頭便可跟沿字粒店李伯李太揮手說早,窗前木桌一列奶酪瓶種滿鮮花,點綴窗外永利街神秘後巷;店前木桌伸延到樓梯平台上。石䃈兩側大葉小葉緜緜成韻,樓上三層鄰居時時坐在唐樓陽台上看書,黑貓大聲地吟詩。從店內看,人如溪流上的水,緩緩流下;世界又慢慢被深藍覆蓋,微黑微黃的小天地無疑是梵高的「夜咖啡館」。
這時音樂盒的狹隘窗戶傳出熟悉的銅管聲。我也撿了一塊木,坐在樓梯上畫畫,轉眼便數小時。老太太手執比她要高的國畫紙慢慢爬上山,她說我們有緣,因為平常只會走樓梯街或鴨巴甸街,今天突然想走走城皇街,不然不會碰上也愛畫畫的我,她一開始便用手輕輕拍拍我的頭,趙少昂的女弟子,親切地訴說愛上中國畫的歴程。晚上買粥吃,跟粥店小貓談了很久,她說不定很孤獨,一分鐘不夠便跳上我身上,想要躲進我的衣服裹,伙計在後面說「反正我哋個個都唔鍾意小動物,叮噹你跟姐姐走啦。」
這時音樂盒的狹隘窗戶傳出熟悉的銅管聲。我也撿了一塊木,坐在樓梯上畫畫,轉眼便數小時。老太太手執比她要高的國畫紙慢慢爬上山,她說我們有緣,因為平常只會走樓梯街或鴨巴甸街,今天突然想走走城皇街,不然不會碰上也愛畫畫的我,她一開始便用手輕輕拍拍我的頭,趙少昂的女弟子,親切地訴說愛上中國畫的歴程。晚上買粥吃,跟粥店小貓談了很久,她說不定很孤獨,一分鐘不夠便跳上我身上,想要躲進我的衣服裹,伙計在後面說「反正我哋個個都唔鍾意小動物,叮噹你跟姐姐走啦。」
Friday, January 11, 2013
賣字
下車的海畔是昔日渣甸洋行基地,內海港闊,正合擁有自己軍艦的大洋行管理東亞區域茶業鴉片貿易。今天這裹大廈不留,只餘閃耀刺眼霓虹燈,木窗盆景瑟縮在巨型佈景版後。這夜,空氣中彷彿懸漫住一股異流,路旁小販不偷偷摸摸,他們打着大燈叫賣;老外手執氣球,跟途人團團起舞;老人坐輪椅上賣玫瑰花;蘋果玻璃幕牆下每數米便有叔叔嬸嬸拿着大字牌自備摺椅呆坐路旁。然後,人們整齊地在工地外排隊、老闆趕忙把圓桌推出、桌子佈滿路中心、卻不阻阿叔獨自在街末沙發刷牙的興致。當然不少得快將開戰的花輪工弟子。這夜銅鑼灣真的不同了嗎,我雀躍地把相片分享給朋友。尤其四面喧鬧馬戲團間的芷晴同學。不慌不忙,緩緩展開一片黑白清新的浪漫,任黑墨渲染光怪陸離的鬧市,滲透平日看不穿的石屎間。白底黑字,只「賣字」兩字,字體微扁,但情采深蘊,很好看。結他聲悠然揚起,途人駐足圍觀,雖比不上老外吹氣球熱鬧,但不乏求寫情書的有心人。「天天寫,封封寫滿六百句的我愛你」,柔和冬風輕輕吹過,不知把字送到誰的掌心中?
後來,街上的人沒有了,只剩下一堆數字﹣專注地、默默地獨自背訟:香港法例第壹百三十一條A,「任何人不可以.... 亦不可以.... 」對,就只有劃好了的一小格地才可以做經批準的事,正如公園不該開派對,粥要在店舖界線內食用,雞蛋仔不可以在車上賣... 他問我的名稱,如實道出後,他說,只姓氏便夠了,這裹不歡迎親切。我仍反問他,他竟自稱12058, 「名呢?」「我哋只係用編號。」
浪漫,還有人信麼?我們還是喜歡貼惠康送的「金玉滿堂」財神海報,貪他色彩繽紛,貪他跟鄰居一樣,貪他由昔日賣鴉片的怡和洋行擁有,百多年歴史,有保証。所以,周末還該乖乖回到商場去,看準備好的表演項目;晚上早點回家不要上街,看全港人都看的電視。
「有時候,我們不是看到希望才繼續堅持;而是繼續堅持,才會看到希望。」
「有時候,我們不是看到希望才繼續堅持;而是繼續堅持,才會看到希望。」
Sunday, January 6, 2013
夜花
Tuesday, January 1, 2013
新年
去年今日在中央圖書館思考論文題目時,大概未料到之後一年的魔幻泡泡、河畔歴險、空中花園小煙火、街頭歡樂滿東華、快樂忘記、靚字人協會小船夜等。這一年有不想記起的事,也有笑/喝到失聲之時。下大雨的日子,仍在倫敦街頭開懷亂跑;雪飄飄的晚上,如常在只有兩分鐘便要開車的瞬間買漢堡包趕上火車。每一天都充滿驚喜,都進行慶祝派對,慶祝膠牙街窗外雨點聲、慶祝深藍時份的煙火。這一年畫了兩個新故事,做了一個小展覧。認識了街頭巷尾親切鄰居,聽過音樂跟深藍色天空合奏,每天在偵探社被四壁圖書迷倒。
一二年最後一天,如常上山看溪晚間游泳,在滑梯上、船上、電車上用維他奶瓶喝泡泡酒。一三年早上,如常看書,書上說「伊迪絲是愛德華時代英國兒童書籍插圖家,精園藝,一九○六年寫《鄉居日誌》,手抄本,配彩圖,去世七十年後的一九七七年才出版,意大利印製,成了英美暢銷書。那年我還在倫敦,報刊上全在推介這本書,買來一讀,敍事零碎溫馨,錄了很多詩,水彩畫得好。伊迪絲一八七一年出生,父親開工廠,母親寫過幾本宗教書。她長住鄉村,一邊教書一邊畫畫,種花種樹種香草,愛寫四時園圃日誌,愛畫飛禽牛馬,四十歲嫁給雕塑家史密斯Ernest Smith。一九二○年三月復活節前夕遇溺喪生,聽說是河邊採摘栗子失足掉進激流送命,才四十九歲。」一三年,希望只走小街、寫小故事、偶然上山、偶然泛舟,過溫柔寧靜的小日子。
一二年最後一天,如常上山看溪晚間游泳,在滑梯上、船上、電車上用維他奶瓶喝泡泡酒。一三年早上,如常看書,書上說「伊迪絲是愛德華時代英國兒童書籍插圖家,精園藝,一九○六年寫《鄉居日誌》,手抄本,配彩圖,去世七十年後的一九七七年才出版,意大利印製,成了英美暢銷書。那年我還在倫敦,報刊上全在推介這本書,買來一讀,敍事零碎溫馨,錄了很多詩,水彩畫得好。伊迪絲一八七一年出生,父親開工廠,母親寫過幾本宗教書。她長住鄉村,一邊教書一邊畫畫,種花種樹種香草,愛寫四時園圃日誌,愛畫飛禽牛馬,四十歲嫁給雕塑家史密斯Ernest Smith。一九二○年三月復活節前夕遇溺喪生,聽說是河邊採摘栗子失足掉進激流送命,才四十九歲。」一三年,希望只走小街、寫小故事、偶然上山、偶然泛舟,過溫柔寧靜的小日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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